垂钓的乐趣与技巧

发表时间: 2023-11-02 06:48

追溯钓鱼历史该是非常久远的事,早在三千多年前就有了众所周知的姜子牙设“愿者上钩”的场景来“钓”周文王的故事,想来“周老板”必定也好这口,要不无论“老姜头”怎么装逼他不一定瞄上眼,可知当时社会对钓鱼的热衷。

钓鱼传承至今看似一项技术实为喜好,这喜好得益于基因传承,我敢说早在人类狩猎渔鱼的远古时代就将基因的排序铸就好了,你看,喜钓者多为爷们绝少见到一个女生在河边挥竿,偶尔有见美女在看垂钓,不是为了陪男友就是为了把忘记吃饭的老公叫回家。

2020年5月2日老家丰三河(两斤个头)

激发先天基因自然需要后天环境熏陶。我小时候周边钓鱼群体不少,有上年岁的退休老人,也有厂里上班的工人和那些长我几许的伙伴,记得第一根鱼竿是我七八岁的时候从母亲砍来的柴垛里找来的竹筱,用她做鞋底的麻线和缝衣针一起做成的。

手提鱼竿、钩串蚯蚓,兴冲冲地跟着大人屁股后面也算是一个新成员了。站在“城隍河”岸边模仿着大人的样子,只见一条条的鱼从他们的手中飞出水面,可我这个“小不点”连一条猫鱼都没有,很是扫兴。我无精打采地走回家,沿路看到埠头将鱼竿一甩洗起手来,突然发现身边的竿子在移动,便急促地向上一拽顿时水面轰然,一条一斤多的黑鱼硬被我拖上岸来,惊得埠头洗漱的人群嘘声四起。

都说黑鱼头上的“七孔星”魔力非凡,的确,它竟能让坐在教室的我一心惦着河里的鱼,听不进老师的生动说教;走在放学路上满心寻思做浮标的材料,看到一只白鹅顾不得丢弃书包一路猛追将它按在地上狠拔羽毛;为了买鱼线心甘情愿地跑遍镇上的旮旯到处寻找那些废铜烂铁;我对鱼竿的钟情远胜书包里的铅笔,那份喜爱在我不断拔高的身体里一天天地膨胀起来。学生年代走遍家乡的河堤池岸、水库湖畔,留下我痴迷而执着的身影,至今还清晰记得在潮河里钓到斤重野生鳗鱼的欢快,那份提竿拉拽鳗鱼上岸的快感依然伸手而来,钓鱼的喜好盈满了我少年的身体又迅速地向成年漫溢。

钱塘江

到杭州以后发现身边钓队更加壮大。80年代开始用伸缩自如携带方便的玻璃钢鱼竿就大大提高了钓鱼范畴,到杭州钓鱼的第一站瞄准“西湖”,可自行车一到苏堤就因为我们拿不出专用的“钓鱼票”被劝退,在游人如织的景区想要偷钓都难。于是选择了几十里外的地方,我们骑车凌晨摸黑去萧山、余杭的江河里钓鱼几乎成了休息日的“必修课”,哪怕一天来回骑上百里路钓个空白,一样意犹未尽。

钱塘江秋钓

有一次我们在河岸守了一天始终没有上鱼,准备回家时我漫无目标地将鱼线甩向远处以泄心中郁闷,没料到临近的鸭子猛地扑了上来叼着鱼饵就走,看着鸭子在水面打转,握着鱼竿的我不知所措。队友见状大喊:“鸭子被鱼好吃,鸭肉味道更好!”我们利索地将鸭子捆住嘴巴装进鱼篓,骑车穿越村庄时鱼篓里的鸭子挣扎得“扑、扑”作响,一路上村民以为我们钓到大鱼都好奇地问“是什么鱼这么大?”我们只管闷着头一路飞奔。

朋友不知什么关系扯上了养鱼老板,邀请我们去鱼塘钓鱼,大家兴高采烈地来到渔场迫切撒开鱼竿。起初一条条鲜活的鲫鱼出水都激情四射,可没多久连续不断的鲫鱼,相同的动作搞得手臂发酸、趣味消退连鱼饵都懒得整理,然后饿穷的鱼群竟将带有气味的空钩都咬着跑,身感这样的场景突然间失去了以往垂钓的乐趣。手抬肩扛地挪动着爆护的鲫鱼弄得腰酸背疼,这分明是在劳动哪里还有垂钓的快乐可言?看来不易、稀少是构架所谓快乐之要素,当凡事来得容易又数量众多时快乐反而隐身消退。此后,对书中描述古代帝王夜拥后宫三千宠爱不再有之前的羡慕,反而同情起其夜半“劳动”的辛苦来。

人说钓鱼要上瘾是一点不错,它比打麻将老K的动机要高洁,比醉酒抽烟的环境来得致远,比男女情爱“海枯石烂”的誓言要更长久,而且自古有之。

柳宗元的“江雪”一诗中讲得明白,连鸟都不敢飞人也不能走的大雪天,竟然还有个老头在江中垂钓:“孤舟蓑笠翁,独钓寒江雪”。这个老头不是柳宗元编出来的就是他瞒着老婆溜出来的,竟然冒着坠江无人救的绝境顶着飘雪与江中之鱼对语,其瘾足以“试比天高”了,在钓友眼里他已不再是“钓得江中几许鲜”的境界了。

大个子草鱼

心有喜好自然就存念想,喜钓者无论走到哪总会应景地来迎合心中的欲望。人们都说泰山绝顶一览众山小,我站在顶上却第一眼望见的是山下的水库,还有那蜿蜒的河流心想那地方钓鱼一定很好。

有人说木桩上的城市威尼斯是如何的好,在我看来贡多拉远没有绍兴脚划船来的自在优雅;那花里胡哨的桥梁怎能比得上老家石桥有沉甸甸的文化;靠船的码头还没有巽水河的埠头有排场;至于那海里游过来的鱼群我是真心地叫好,只可惜没有将鱼竿带。

“喜欢”这东西没有道理可言,钓鱼人在河堤上风吹日晒地守候一天什么都没有,局外人无法理解。曾经有位喜欢炒股的朋友问我:“你们这样整天在河边不寂寞吗?”

“寂寞?你炒股不是很寂寞吗?”我反问他

“这跟我炒股有什么关系?”朋友不解。

“你不觉得都是同样的期望和守候而且事理相通,在股市你不就是河里的一条鱼?庄家就是岸上的钓者,他要钓你必先打诱窝,令你上钩”。

“那你这“庄家”整天没有一条又是什么呢?”

“那是因为股票的故事编得不够动人,打下去的窝料不够香,所以得变着法子让你相信这里有天上掉下的馅饼,快来、快来”。朋友大笑。

人景合一 思绪满河

在静悄的河岸,钓者持久地守候着自然会引发融入场景的想象,面对清澈的河水似乎感受到扇着大尾的鱼群款款而来,那敏感的嘴唇已经嗅到了窝料的香味;如同股市的散户们听到经济学家的“大势分析”正蠢蠢欲动。水下不断上冒的水泡这是鱼群进窝的信号,仿佛大板鲫已经张开大嘴;好像散户收到了专家推荐的“涨停金股”一样,准备全仓买入。

浮漂还没有动?那就继续加投诱料不信这世上没有贪吃贪利之辈;犹如散户见到上市公司要进行资产重组先给个以十送十的公告,高喊着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……

鱼群里鲶鱼不但满腹自信、油腔滑调且嘴大无忌、吃相难看,一进窝它就急着去咬钩劝都劝不住,一口直呑肚里;正如暴发户、土豪背着麻袋进股市,他不听老婆不听娘、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股市不悔账,一口就套得肠子回青。

鲤鱼在鱼群里地位不低,持有多张文凭、证书故而长出一身漂亮的鳞片,带胡须的嘴总吹嘘着自命不凡的调子,但实是一个争着咬钩的角色;如同“专家”“教授”,看上去满腹经纶、指手画脚、趾高气扬地进入股市,没想到一招两式就地趴下,只露出穿着皮鞋的双腿在空中颤抖脑袋早已钻入地下。

2020年10月2日老家丰三河(4斤个)

水中鲫鱼众多喜欢群居,行动规律而肉质细嫩鲜美且生性懦怯见风便是雨,通常人云亦云随势而动,进窝咬钩一条接着一条连续不断,可谓前仆后继;恰如芸芸散户,看到股市热炽众人赚钱,取出辛苦积存的储蓄争抢入市,还引来亲朋好友,白天学习、夜里研究但最终却落了个皮开肉绽、遍体鳞伤。

今年秋天水库野生大板鲫

鱼群里的“偷米佬”虽然个子不大、地位不高,草根出身的它知道鲶鱼粗暴鲁莽不能模仿,清楚鲤鱼的虚荣狂妄和鲫鱼的懦弱无脑,它处事低调从不像鲤鱼动不动上台自我标榜,也不像鲫鱼逆来顺受、好了伤疤忘了疼,明白提高自己最重要,它胆大心细,猛吃窝料轻咬钩背,不出重口慢吮饵,咬得庄家心烦意躁,猛提竿子跌落饵料;这不正是散户中的高手人群里的精英?他们有入木三分的眼力懂得物极必反的哲理,从不在众人面前滔滔不绝,且善用与众不同的逆向思维,他们主见独特、处事果断,游走在“火中取栗,刀口舔血”的游戏里潇洒自如、硕果累累。

水下鱼儿成群,五颜六色各有所好;岸上人流熙攘,亲情名利自顾繁忙……


END


作者简介 | 张建波,浙江上虞丰惠镇人,就读朝阳小学、丰惠中学。80年代离开丰惠到杭州省属国企集团工作,负责集团房地产企业的营销工作。